逄凌晖：基于课程标准 指向核心素养--考试命题的实践与思考

尊敬的张厅长，各位专家，上午好。

非常荣幸，今天在这个地方把考试命题的一些理解向大家汇报一下，前段时间崔院长让我关注一下综合命题方向的变革，并将自己的理解在会上简单交流一下。我汇报的题目是《基于课程标准 指向核心素养——考试命题的实践与思考》，我感觉这是我们中考命题发展的方向、考试改革变革的目标，并且我们在实践中也是这么做的。

一、当下谈命题研究有何意义？

简单谈一下当下对命题研究思考的价值，为什么当下大家对命题研究比较关注，我感觉有这么几个方面内容，一个就是从2014年国务院发布了新高考改革的方案，这是我们新中国高考70年代恢复之后最系统最全面的一次考试改革的一个意见。那么随后到了2017年颁布高中课标，2019年国务院发布了义务教育质量的文件，这些文件形成了我们当下对于高考变化、中考变化就考试评价变化，最核心的一些方向的东西。

第二个就是2019年面向初中的教育部发布一个学业水平考试的文件，把当时一些要求都体现在一些综合考试要求当中。 

第三个是21年我们教育部设计的教育评价，包括具体的学校的期中、期末考试，再一个就是去年2022，一个前年的2022年4月份，4月21日新课程方案新课标的颁布，这些内容对我们学业内容要求、质量标准要求都非常明确。

另外，我们国家对中考命题省统一命题的要求，像山东现在还没有统一要求，估计今年2024年可能在语文数学方面都会统一命题，但这是一个趋势，是一个方向。

二、为什么把研究的重心放在命题上？

现在为什么要把研究的重心放在命题上？新课程标准有内容要求，内容要求实际上告诉我们教什么、学什么、考什么，同时新课程方案当中研制的学业要求也明确了，教到什么程度、学到什么程度、考到什么程度，我们教学提示如何教、如何学、如何考，那么这些东西就从课标到老师教、到学生学、到对学生学习结果的评价，构成一个体系，也就是我们的新课程方案当中提到的实现教学评一致性，同时这里边考什么，考到什么程度，如何考，这就是考试评价当中的试题位置方的核心要素。

这三个重要因素，从这个角度来看考试评价的变革，给我们新时代课程方案的实施提出了新的要求，倒逼我们日常教学要归到分行上面来。

三、不同时代的试题是怎样体现命题要素的？

回想一下不同时代考试命题要素的变化，我们最早从知识立意的命题到现在素养立意命题，实题设计中由原来的去情境化，甚至假情境到现在真实性的问题情境。同时结构化的知识教学改变了原来单点、零散知识，这是能力培养的重要方面，即低阶能力到高阶能力的要求，在这些变革下，我们考试命题或者说学业评价方向是什么？

四、考试命题的改革趋势是什么？

我从5个方面给大家汇报一下：

1.新方向

第一个新方向，我从三个角度就是我们国家在我们教学和评价方面最高层次三个文件，谈谈我的理解。第一个是2019年6月23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联发的《关于深化教育教学改革，全面提高义务教育质量的意见》，这个意见我一直称它为顶天立地，不一定合适，为什么顶天？它是新中国从1949年建国以来到2019年，建国70年来，第一个面向义务教育的文件，最高层次的中办、国办联合发的。为什么立地？这个文件对于我们平时的考试，包括作业、课堂教学都有非常具体要求，我们老师在日常教学中都有基本的一些要求落到课堂当中去。

这里边有两句话我感觉非常关键，第一个在第四条当中有一句话，“严格按照国家课程方案和课程标准实施教学，确保学生达到国家规定学业质量标准”，从正面要求落实国家课程方案课程标准。在第二十五条当中还有一句话，“不按国家课程方案和课程标准实施教学等行为，要依法依规追究教育行政部门、学校、教师和有关人员责任”。这句话从法的角度来约束我们老师，在教学当中要落实课程标准课程方案。我曾经咨询过一个专家，他说这是我们国家的最高层次文件，那么下一步可能法学专家就要在这一方面进行立法研究。

第二个文件就是2020年10月《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这个文件与刚才文件同等地位，对中办我老婆这里边提出了这就是评价方式，同时也提出了评价中高考、中考改革一些基本思路，包括政策定位，“破五维”、多主体、全学段、多主体、多维度评价等等。

第三个重要文件就是2021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的文件，7月14号《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这个文件同样有一句话，“严格按课程标准零起点教学，做到应教尽教，确保学生达到国家规定的学业质量标准。”那么这三个文件我理解就是我们平时的评价，就要和教学一样，严格落实国家课程标准，严格按照国家课程方案实施教学，这是一个方向。

2.新高考

新高考大家可能比较熟悉，从2014年9月说的是考试制度变革，那么这个变革是我们恢复70年恢复高考以来最系统最全面最深刻的一个改革，这里边提了好多内容，比如依据国家课程标准命题，再一个基础性、综合性，解决问题分析问题的能力，当时提得非常明确。另外考试分类等等。

第二个就是指向高中2019年6月国务院颁布的《关于新时代推进普通高中育人方式改革的指导意见》，这里边也非常明确提到了深化考试命题改革，重点考察学生运用所学知识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情境设置，联系学生熟悉的社会生活，增加综合性、开放性、应用性和探究性等等这些对高考改革提出非常具体明确的要求。

从2014年到2020年5年，教育部在国务院方案之后研究了中国高考评价体系，这个大家可能比较熟悉，提出了一题1核4层4翼，三个层次内容就告诉我们高考评价为什么考、考什么、怎么考，非常明确的把这个思路呈现在教师和学生面前。

从刚才那些文件的变化，高考到底发生什么变化？我感觉有这么三点，第一个提出考什么？基本知识加分析解决问题能力。那么从教学方面来看，我们就要从知识立意转向素养立意，重视任务导向的深入学习，像大概念引领的单元设计教学，我们下一步不仅是义务教育段，也是高中段教学的重点。要考到什么水平？由识记到理解、到应用、到创造，层次越来越高。

从教学角度来看，就重视高级思维能力，不能再死记硬背，更不能刷题了。那么再一个怎么考？明确提出了开放、应用、综合和探究性。那么这里边设计情境的设置，联系学生，熟悉社会生活等等，都是我们以后教学的方向。

3.新中考

2019年教育部发布了《关于加强初中学业水平考试命题工作的意见》，这里边明确提到了“严格依据义务教育课程标准命题，发挥引导教育作用。”那么试题命制要求考察思维过程，创新意识，分析问题、解决问题能力，像探究性、开放性、综合性再次提到，包括情境设置再次强化。

那么第三个就是他在试题的规范化，包括阅卷方面有非常具体的要求，这对我们新时代中考提出明确的意见，这是当时的文件当中几个重要内容，我用了原文，注重考察基础知识、基本技能，思维过程创新意识、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到情境常识的认识性、典型性、适切性都非常明确。

大家可以看一下这个文件，因为这些东西不仅是国家层面指导意见，在我们老师教学实践当中也可以作为我们老师平时教学的基本要求。

再一个就是21年3月，教育部颁布《义务教育质量评价指南》，更具体问题导向等等，重点落在学生发展质量上。

第三个就是2021年教育部《关于加强义务教育学校考试管理的通知》。这里边再次明确，注重考察基本知识、基本技能和目标达成，目标达成怎么实现？我们在新课程方案当中强调教、学、评一致性，就是对课程标准要求的学习目标，通过课堂实现。

4.新方案

新方案就是2022年4月发布的《课程方案与课程标准》。这里边提出素养导向、学业质量标准，这是新课程方案研制的一个重要内容。

第三个明确提出了教、学、考一致性，我简单的列了几个学科的课标，当中提到你像第一个是课程方案当中提到的，增强试题探究性、开放性和综合性。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当中也提到，考试命题以情境为载体，考察学生的真实情境下解决问题的过程和结果。

这是数学、英语和历史三个学科在课标当中对课程方案提出的一些评价，包括教学的一些基本要求都有所体现。从刚才新中考和新课程方案来看，义务教育考试评价改革的方向是什么？我是这么理解的：一个导向，素养导向，基于课标落实素质教育。

我理解就是从这些内容来看，我们下一步就是义务教育段教学和评价，就坚持这三个方面的导向。

再一个具体的内容情境，5000年文命题，那么这是真实情境，在学生教学学习过程中，评价过程中它的价值越来越大，这个水平就增加了综合性、开放性、应用性、探究性试题的比例，改变原来死记硬背机械记忆力的试题。知识不光关注基础知识，更关注基本技能和综合性应用。

从这个内容来看，在我们初中、高中、中考、高考评价当中和学生在校学点的评价也是不一样的，在要求方面也有区别，但总的方向它是一致的。

5.新要求

新要求是怎么来的？ 2023年我们教育部课程教材研究所召开一个中考试题评价会，我代表山东省教科院被派去参加这个会议，这个会议是个比较保密的会议，不允许录像，不允许录音等等，通过笔记一些信息，我感觉对我们下一步教学和评价也有指导意义。

从2021年来，我们教育部课程教材研究所对中国试题进行了评价，评价分三个方面，一个是基础评估，你要立德树人，包括意识形态方面要求非常严；重点评估多维细目表、试卷合理性、原创性、情境创设等等；另外，每个学科依据学科自己学科特点还有一些自选项目。

在这次会议上专家们提到这么几个问题，实际上这些问题是中考试题当中体现出来的，提出来是对我们教学应该有指导作用的。现在来看，我们的评价还存在4个方面的问题：

第一，依然存在的记忆性知识比较多的现象。

第二，情景不真实，表达不简练，任务不关联。这里面特别是情景不真实，好多事情有情景，但是情景是虚假的，比如有个历史情景，我是历史演员，学生有个题讲淝水之战，让学生担任战地小记者，到非洲战场采访那个作战双方，虚假的情景学生不理解。再一个就是情境与任务之间没关系，有的情境我不看情景照样回答问能不能回答问题。

第三，结构水平不衡，高阶能力考查水平不高，能力测试碎片化现象普遍。

第四，探究性、开放性、综合性试题比例偏低。你要开放性，专家介绍开放性并不一定是我设了三个问题，就是选一个开放性，开放式思维的开放，不是试题数量的开放。

在这次会议上专家提出以下几个方面建议，这些建议对我们教学有指导意义。

（1）落实以标定学，以学定教，清除应试心理、行为和红利。

（2）发挥考试在学生内驱力提升方面，改变学习方式的促进作用。

（3）探索形成合理评价与学生核心素养形成一致的命题理念，现在我们提核心素养落地，但怎么落地？在试题评价中怎么通过试题考试评价落地？现在有些还做不到，基本上是素养和考试评价目标之间脱节的。

（4）探索形成基于素养水平潜能发展的学生分类教学。刚才曹局长在路上给我介绍了分类教学方面的事，我们现在谈分类教学，真正在实践当中做好的确实不多。

（5）反思和改进标准化考试。一是知识能力的碎片化测试；二是先天性的学、考分离，违反教学常态；再一个命题者要与教学紧密联系，改变居高临下肆意霸道的命题方式，不管学生学习状况，不管课标要求，随意命题那种现象。

（6）落实素养立意原则。一是素养立意与知识立意、能力立意的区别与联系我们教学当中要把握住；二是素养内在要素的观念性、价值性特点对试题内容的挑战；三是素养体现形式综合性、表现性特点对试题形式的挑战；四是素养立意的新型试题，这也是我们学校要关注的一个方向。

（7）教学评一致性原则落地。一是做中学与做中考的必要性、可能性；二是建立尊重素养形成方式、常态学习方式的测量、评价态度；三是基于思考探究的过程表现与作答表现的测量与评价；四是发挥教学管理与考试管理一体化的国家制度优势。

（8）探索做中测评知识与能力素养的途径。一是反思裸考知识、碎考能力的现象；二是探索新课标学业质量“能够”要求在命题中的落实；三是探索基于解决问题评价。

（9）探索情境化命题的迭代发展。一是情境的本质蕴含问题或任务的真实境况、情形；二是高质量情境的带入效应；三是情境质量迭代标准、问题与任务。

（10）探索情感、态度、价值观的考查途径。一是不考情感、态度、价值观就淘汰；二是静态的知识与能力是静态度，只有应用，才会有价值观体现、才会有考查的空间；三是遇到问题、解决问题，探究问题中体现的价值观。

五、主要启示

那么从这个方面来看，我感觉有这么几点启示：

一是考什么。我感觉既要注重考察基础知识、基本技能，更要注重考察思维的过程，再一个考察学生的创新意识、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特别思维过程如何通过评价来体现出来，非常值得我们探讨。

二是用何考。用什么东西来考，减少记忆试题客观性、试题比例，提高探究性、开放性、综合性，特别探究跨学科命题，跨学科命题是下一步评价的重点，但是现在在这方面探索还不是很多。我们潍坊从去年开始到今年，连续两年22年、23年连续两年中考，都在试题当中尽量呈现一个跨学科学习的一个试题。

三是咋出题。怎么出题，这里边特别的情境方面，要考虑到情境的真实性、典型性、实现性，同时还要考虑到学生之间的一种均衡。特别是城乡学生的研究，我们有的试题设了一个情境，城市学生不了解，有的试题设了个情境，模仿学生不了解，这是对学生不公平的情景设置，是我们的评价当中需要避免的。

最后一个教学启示。要引导我们老师在教学当中，在评价当中就基于情境问题导向，深入思维，高度参与等等这些东西。

六、几点教学建议

从刚才的理解，我感觉在教学方面有以下几点建议：

一是基于课程标准的“教、学、评一致”。我们潍坊从2019年一直在推，今年也是第五年了，我们连续从学习目标，从课标到目标、到学习目标、到评价任务的设计实施，到融入教学的课堂评价，到去年参加课堂的提升，每年一个年度教研周期，引领老师来做基于课程标准的教学评价。

二是重视试题对教学导向作用。为什么这么说呢？以前我们感觉试题和教学不再谈试题的教学导向。从这次教育部会议上，专家明确提出来，综合命题的这部分专家在对课程标准的理解方面也高于我们日常老师教学的水平。所以这个试题他在教学当中对我们常态教学是有一定导向作用。

三是提升教师的命题素养和命题能力。这是老师在线教学当中非常缺失的一个方面。那么提升老师命题素养，提升老师评价能力，是教师发展当中的一个关注点。

四是我们的老师应该放宽视野，读读学科发展史。核心素养怎么做？怎么落地现在这是个重点。怎么落地？从我们老师角度来看，要想找到落地的路径，其中一个办法就是多读学科发展史，从宏观上了解我们学科基本要求。

五是核心素养如何落地。我们现在讲核心素养，但在教学中发现我们老师依然关注的是传统参与目标，核心素养这是一个形式，没有真正融合到学习目标当中，更没有真正落到课堂里面去。

最后一个是探索素养导向的大单元教学。我们今天这个会把主题就是大单元教学，大单元教学是以后我们老师在教学中的一个研究重点。因为它对落实核心素养、落实课标非常有价值，非常有意义。我就简单谈一下自己对这方面的理解，因为水平有限，希望各位专家多批评多指导，谢谢大家！

（逄凌晖, 潍坊市教育科学研究院院长。本文根据作者在《素养目标导向的大单元教学论坛》上发言录音整理，未经本人审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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