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晶华：素养落地的评价尝试

在大单元教学方面，我就是一位倔强青铜，如果说上午的发言大家看到了理想的丰满，那我的发言大家会看到现实的骨感，但也如今天的节气一样，是大寒，叫寒极地暖，冬尽春生，大家也会看到很多希望。我跟大家谈三点，三小点都是围绕评价来。

一个是，我们的初心和目标就是素养的落地。首先核心素养的具体化，你要把它不能太笼统，要把核心素养变得可评、可测、可观察，要核心素养的外显特征，比方说学生的创造力怎么表达，学生的信息素养怎么表达，那我们地理的核心素养就是区域认知、综合思维，人地协调观，地理实践力，在我们日常教学中就要寻找核心素养的落脚点。

比方说我们刚刚讲完的植被与自然环境的关系，这是课程标准的要求。那在我们的教学中首先要培养学生的区域认知水平：就是观察植被的特征、生长环境，它的叶面、它的根系，推测可能生长的地理位置。区域认知：要在每节课中一点一滴的情境体验里的培养。综合思维：像植物，我们自然地理主打地形气候、水文生物、土壤地气，水土生植物是生物，那么它与其他的地形气候水文土壤的关系。人地协调观、我们的教学和德育教育是连在一起的，你比方说自然环境的整体性，植被只要牵一发而动全身，植被的破坏势必导致整个自然环境的恶化，就像我们、学的诗经上的“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漪。”这就说到芮城，黄土高原上曾经在几千年前是植被葱茏茂密，黄河水是非常清的，但是一个伐檀的这样对植被的影响，就导致了整个自然环境的恶变。地理实践力的培养：我们进行了一个简单的校园植物大调查的作业，在这个作业中这个活动中，我们通过学生自评互评，任课教师的评价，还有让美术老师参与评价，给学生评了奖。

那么教师的核心素养实际上现在是令人担忧的，我们提到跨学科，我说基本上我们大多数老师跨学科的能力不如学生，因为我们长期以来只学自己那点东西，就像我在今年假期去北疆大环线，回来做了很多海报。像7月18号安集海，我就是先根据高考题，根据高考，根据我们的课程标准设计了一些大的主题，那么这是每一天的，我做了一个160页的一个北疆研学报告，就是和高考核心素养做对接，提高教师的地理实践力。

关于大单元教学，要大处着眼，小处着手，要大单元要细谋划。我们高中地理主打自然地理，地气水土生，人文地理主主打人口、城市、工业、农业、交通，这是我做的农业生产活动的这样大单元教学，用8个课时的时间。其中第二课，解读现代农业的密码，这里就是形成农业分析的一般思路。我们要做这样一个活动，就是：我为世界优质农产品做代言。

这个代言项目，首先是指令清晰，我要把国家课程标准变成非常明确的任务单，有一个情境，然后全组研究任务：第一怎么样，第二怎么样，第三怎么样，最后怎么样怎么做。那么这样学生依然还不是很清楚的，所以你要跟着一个评价量规。我的评价量规很简单，就怎么好来你怎么来，就跟我们不知道手机怎么做的，但是我们会用它就可以了，多少分怎么去做，当然我要跟计算机老师关系都非常的好，因为很多时候他们都把课给我了，最后成果发布。像这样一个活动之后，我们要厚厚的一沓学生的作品，当然他们在每一种农产品展示的时候都会带过去，所以我们这叫有温度有味道的。有个班有一个小组说的是榴莲，结果就带了一块榴莲过去。

这个主题单元是工业，这是我2012年就做了一个主题单元教学，包括主题单元学习目标对应的课标，我分哪几个专题，它的主题单元的问题设计以及它的对应的评价，我直截取了第一和最后，展示：谁能拿到1亿元？是一个工业竞标项目。那么进行的活动就是基本知识的也是根据活动来的，这是主题单元评价设计，我都忘了怎么做的了，反正2012年就做的，我教学那时候就按这个做的。当然为了工业的学习，我们还要有对应的活动，我们我们家长卧虎藏龙，你不给他找事干，他就给你找事儿，你要给他找事干，他就和你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但是每个小组都想展示怎么办？我们要宣传海报，你的海报得前三名才能有展示的这种机会啊。

这是我们人口迁移的一个做的，刚才我说的是工业。当然大单元教学，农业包括人口它都是可以做，教材编的也比较好。但是我们的大单元教学对自然地理地气水土生却很难实施，因为自然地理的4个版本的教材均没有按照一个内在思维的逻辑进行编排教材，它是片段的、割裂的、跳跃的、肤浅的，而且日常的考试和评价也不按此出牌。一线老师难以行走，你比方说大气环境与人类这应该是一个内在联系非常密切的大单元，它分在不同版本的教材中，我们没法进行什么，因此你平时教的就是肤浅的，不停的吃夹生饭，不可能说我不顾期中考试，不顾月考不顾这些评价，然后我去自己真的教科学的地理。

你比方说1.11，我们还没有学习气候的形成和天气系统，但是课程标准一开始就是说明常见自然灾害的成因，如何能说明成因？教材是零散的、跳跃的、片段的，不符合学生认知规律的，那日常的教学我们依然可以做些什么？我跟我的朋友说从来不要抱怨，你能做什么，我们只能小步子的去理顺。比方说顺序的调整，知识的补充，扫清思维的障碍。像在我一开始讲的时候，学生根本就不明白降水与空气的上升运动怎么形成，这个概念没有，一直到最后都没有，整个地理都没有。学生觉得整个大气肯定是觉得又难又麻烦，所以说你一开始要给他补充，几乎所有的降水都与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的上升运动密切相关。你要把东西讲的有趣，你要把枯燥的东西讲的有趣，为什么要学它？因为它是全球气候背后它是最大的翻云覆雨手。我一般讲饱和空气，我是找我们学校最优秀的物理老师来客串10分钟讲。你看热带雨林上看不见的上升运动，台风上升运动，烟台雪窝上升运动，那么南风一吹北风一刮降雨上升运动，其实都是上升运动，背后这支看不见摸不着的，地理不讲的。其实再接下来探秘这个三圈环流就水到渠成了。所以大单元教学一定要大处着眼，但是实施的时候要关键处着手。

素养的落地评价是关键，为什么要评价？就是让学生的学、看见老师的教，让老师的教，看见学生的学，评价应该它和教学是一体两面的，不存在谁先谁后的问题，同时发生的，手心手背。教学前要有评价，因为没有评价学生不知干什么，教学中时刻要有评价导航，因为没有评价学生不知怎么做，教学后要有评价，没有评价学生不知做的如何。

举一个很小的案例，有一节心理学的绪论课叫《21世纪的心理学》，教学目标是了解21世纪心理学的分支，乍一看目标笼统模糊，方法单一，会陷入背诵。你先来选择，这样做就不一样了，就是逆向设计，就是老师布置了这样一个任务。他只要不了解，看起来是一个笼统的教学目标。但他不了解21世纪心理学的分支，、是没法做这个这节课的。你看2~3人1组选择怪异名人头脑风暴列举出来的诡异行为，然后从以下心理学分支中至少选出6个视角来分析他的诡异行为，你的分析可以荒谬，但要适合这个视角，上交打印作业。你看老师的这个整齐度多少分，名人简介多少分，每一种心理学视角多少分。这一小组，你看他只要做了这个项目，他就已经笼统的教学目标已经实现了。他说名人介绍丹尼斯•罗德曼从神经学角度，他雌性激素水平比较高，他觉得自己是女人应该穿女人服装；从进化心理学角度，善于运动是遗传，然后又比较阴柔，喜欢穿女人衣服，这是变异。然后从心理动力学角度，他童年时代家里太穷困了，不能在万圣节的时候去挨家挨户穿上鬼服要糖果，这给他留下了创伤。他现在是过度补偿了童年失去的东西；从行为心理学角度，他的爸爸爷爷都是异装癖，所以说他是在模仿同样的行为；从认知心理学角度，他以怪异纹身、变化发型、纹身会使他的球队获得积极的关注。所以说比起传统的背诵教学，目标的具体化加上评价嵌入会使学生真正的卷入学习。而这种导学我觉得叫教学评一体化的课堂，不仅培养了学生查阅资料处理信息的能力，还给学生的自学和创新提供空间，照顾到了不同学生的学习水平和学习效果，把笼统的教学目标落到了实处。

评价怎么落到实处？大道至简，我们普通老师一线老师学不了太深奥的东西，大道至简。三度清晰：任务清晰，老师你要把笼统的教学目标变成具体可评可测的东西，变成任务；指令清晰；评价量规、产品清晰，要让学习成果看得见。当然在三度清晰中，任务单的设计是关键的一环，它是把教学目标一个具体化，变得可评可测可观察的过程，它是素养的具体化和落实的前提，取决于老师对课程标准的准确到位的把握。

课程标准，我们读有的时候也白读，为啥？它太笼统。那么很多时候我们只能通过对高考题的大量的一个研究才能去理解和把握。我举一个例子啊，评价量规也很简单，不是指标越多越好，太复杂，学生反而还给自己增加负担，所以说少即是多，强化某一点或某几点，你看像这个：野外观察或运用视频、图像，识别3-4种地貌，说明其景观的主要特点。老师是迷糊的，你看得很清楚，你看“3”的数量难以确定，老师教了3种地貌，考察的是3种以外的地貌怎么办？“种”的范围难以界定。山岳地貌、河流地貌、风成地貌、海岸地貌是4种地貌，三角洲、冲积扇、冲积平原、河谷也是4种地貌，同样是4种地貌，但涵盖的范围相差甚大，具体的地貌类型相差太多。而且说明景观的特点难以说明，我们都没有这种模板。地貌景观千差万别，千奇百怪，主要特点怎么能说得清楚。所以一线老师也只能通过高考题去探寻方向和深浅，有时我们也尝试站在上一层级看问题，统筹规划模块之间，高一高二高三之间的教学，但是不同老师肯定差异很大，因此说的不好，叫良莠不齐，说的好叫百花齐放。前段时间看繁花我借用一句话，他是说男女之事，差一分一厘就是空门，同样这个评价真的有的时候差一分一厘，就差别很大。

2014年全省教师远程研修，考的就是评价。但是仅一个评价量规的设计和表述就极尽完善，极尽完善高端之能事，真的，老师设计的都高大全，但是并不是说老师出道即巅峰，出道即巅峰不适合普通教师群体，起步有起步的要求，高手有高手的标准，我们刚刚开始起步还不会走，像小婴儿似的，你就让我们跑成世界冠军，那是不可以的。那么当然有专家给我们讲，崔允漷走向科学的听评课，4个系统68个观察点，直接就把我们给蒙了，所以拔高了操作层面，会让人望而却步。我们专家一定不要做专业杀手，就像地域文化，我曾经设计这样一个项目，就把它具体化了，从6个方面调查我们章丘的地域文化，但是课上的这种展示非常的雷同，后来我简单的做了一个修改，说任选一个你感兴趣的区域调查该地的地域文化并在全班做展示。课堂的展示就异彩纷呈，虽然选的地区不一样，最终都实现了教学目标。因此有时带来改变的不一定是浓墨重彩的大手笔，它可能是一个不经意的小细节，你的一个智慧的小点子。评价是导航、是成全、是平台、是释放、是创新和发展的自由，不是捆绑，不要用自己的大脑捆绑无数年轻的大脑，你要留出自由和空间，既要给他一个支架平台，又要留出自由和空间。

我举一个小例子，就说创新不创新，你能培养创新人才和不能培养创新人才，这个小小的举动差异如此之大。我听过一些小学生的语文课，老师就一个标准，他说用五个“我的什么像什么”描述你的五官，并为你的描述画一张图像。那在中国，我们老师要教学生写的时候，肯定是你的眼睛，还有一双明亮大眼睛，他有一头柔顺头发······，但是老师没有教让学生自己去写，我拍了一个班15个孩子的作业，这15个孩子对自己眼睛的描述竟然无一雷同：我的眼睛像棕色的种子，像清晨的大海在阳光下闪烁，像金衣服的皮肤，像小马的颜色，像两片树叶，像海龟壳，像巧克力，像两颗榛子在蔚蓝的泛起波涛的大海里，像大灰狼，像柔软地毯，像白云上歇息的两颗明星······无一雷同，而我们的教学虽然是精致的，教出来都是死板的精可以复制的。而就像头发的描述，我竟然我拍了15个孩子的作业，竟然也无一雷同，这就是孩子从心底里淌流淌出来的创新的东西：我的头发如美味的金色苹果，厚如潮湿的沙子，像耳环一样卷曲，像小兔子一样柔软，像随时可以吃的小甜饼，像老鼠一样柔软，像春天一样有弹性。那么评价学生的作品时，我们要尊重儿童的首创精神，尝试欣赏他们创造性的劳动。至于写得好与坏，应让孩子在不断的学习中去自我感悟，自我矫正。我们的教学是精致的，但是都是可以复制的。有的时候如果你做项目学习，学生学的东西有可能比较粗糙，但是它永远都是新鲜的。

我们和生物老师共讲了一节课《地球的历史》，我发现生物老师讲课的思路降维打击，对我们地理老师。在我们学校也尝试过一些跨学科的教学，比方说我讲三次技术革命的革命的时候，我就找最优秀的历史老师跟我来讲，讲那个饱和空气的时候，找我们学校最优秀的物理老师来讲，讲地质史的时候，我是找了我们学校最优秀的又漂亮的王江老师来讲，这个效果都出奇的好。我们这个课的最后，我们的那个作业，制作一期地球历史海报，没有任何的限制，结果学生的作品惊艳全校，我给他们做了一个展板。我儿子用chatGPT弄了一个，结果真的不如我们孩子的灵动，机器人再好，他也不如人。我还是觉得我们孩子做得好，灵动，不可复制。地球的历史，前期我们是元旦布置了一个，因为自然地理学完了，就布置了一个自然地理的模型制作.学生做得非常好，竟然是900多幅作品，我们总共1200多个学生以及900多幅作品。我们组比较小气，也没有资金，所以就买了一些小本子，大多数是参与奖，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这样的，很多学生的作品非常的棒，你看这是我们学生做的，都放满了我们的地理资料室，每一次活动之后，我们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这么多宝贝，所以说不管是干什么，上帝存在于细节里。大要有大的眼光，但是平时做事的时候就是做人要正，做事要奇，教学要有大眼光，但要有智慧的小点子，因为教师对教学细节的敏感、揣摩、设计、实施、反思、重建是点亮教学的法宝，上帝存在于细节里。

评价工具开发，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比方说评价方法，实际上现在我才明白，所有能够获得学生学习信息的能够更准更有助于你了解他的东西，都可以称之为评价。项目计划、检查表、KWLH量表，还有提问，这些都可以称之为评价工具，如何获得评价工具？现在世界是平的，我们要借助互联网国际视角为我所用，要拿来主义，但是每一个都不能拿来直接用，你要把它简化，把它最亮点的东西弄出来，一定不要做高大全的，就是从小，先把一些智慧的小点子做起来，教育是一项充满了无限可能的事业，我们一直在努力。

（王晶华, 山东省济南市章丘四中地理教师，教育部首批中小学赴美学者。本文根据作者在《素养目标导向的大单元教学论坛》上发言录音整理，未经本人审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