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科学教育回归实验室

　　第三个问题是教师教学生实验能力不高。在这种情况之下，就像程老师讲的，教师教学的实验能力已经大大退化，我们很多老师都不会做实验，这是我们的教师队伍素质的危机。不要说我们山东省，就是上海的物理教研员也说‘教学生做实验’恰恰是我们许多物理老师最不擅长的工作。

　　第四个问题是实验教学的环境条件差。你越不用它，越没人重视实验条件的建设，没有需求，你越需求这样的条件来支撑你的教学改革，他越要上这个条件。我不是说在一些地方，我是在烟台听到的一些管理实验的局长说的实验室用不了，浪费。这真是让我非常非常忧虑的一件事情。它现在恶性循环，越不用实验，开实验课，实验室的教学条件越没人重视。我们现在实验条件差带来了一系列的问题，老师的素质差，实验员的素质也退化了，成为保管员，有的人只能称为钥匙保管员，开门的，我们的实验员成这样的职业了。实验教学差，后果很严重，给我们国家带来的后果非常严重。老子《道德经》的话，“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希望大家深刻地去理解它。中国人的科学素养非常差。1992年以来，中国科协在参照国际通用的办法，结合具体国情，在大陆开展了8次公民科学素养调查。公民的科学素养水平通过三个方面进行测评：公民了解必要的科学知识、掌握基本的科学方法、崇尚科学精神的程度。一个被调查者只有在三个方面都合格，才被认为具备基本的科学素养。中国人有多高的科学素养，2010年调查显示，目前我们国家的公民具备科学素养的比例是3.27%，只相当于日本在1991年的水平3%，加拿大在1989年的4%，欧盟在1992年的5%。只相当于主要发达国家和地区20世纪80年代的水平。所以我在想，我们这样一个违背科学教育规律的科学教育，就是把科学当作知识来传递，我们带来的问题是什么呢？科学素养低是一个方面，我们国家的创新人才从哪里来？把科学当作知识来传授本身应该怎么维护，科学探究究竟是怎么配合。中国科普研究所研究室主任何薇是唯一参加了全部8次调查的研究人员。他们说什么呢？首先是公共了解的必要的科学知识与国外的差距是较大的，这说明我们科学教育本身的知识传承上也没有做好。第二个问题在哪里呢？在掌握基本科学方法上，我们国家公民科学素养提升是非常缓慢，2005年为7.4%，2007年为6.9%，2010年仅达到9.8%。主要原因是我们长期以来对于科学研究和科学方法的过程教育是不重视的，中国人的科学素养里面的科学方法为什么差？知识直接告诉他了，过程和方法教育都没有，他怎么会提高。实际上更差的是科学精神。好像我们中国人很信科学，其实中国人现在是非常迷信的。日本的核事故发生后，中国人抢碘盐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典型的科学精神缺乏的一种表现吗？实际上中国的科学精神是最差的，是非常令人担忧的。我们只是从科学素养这个角度来看我们的科学教育带来的问题，其实带来的更大的问题是中国人的科学精神和科学创造力。我们整体的国民素质这么差的时候，我们想出现一个创新型国家，建立创新型国家是没有任何根基的。所以我在想呢，这是我要简要为大家讲的，科学教育令人忧虑。日本人，这也是诺贝尔科学获奖者汤川秀树提出的中国人存在两个严重不足：第一是不习惯用实验和数据分析，第二个是缺乏抽象思辨能力和想象能力。这两个严重的不足，恰恰是中国的科学教育现在没有按照科学教育的规律来实施，应该说我们是有责任的，基础教育是有责任的。

　　第二个我想讲我们改革的意义在哪里？回归实验室是科学教育的必由之路。不管我们今天有多么功利，同志们，你拔出来也好，拔不出来也好，回归实验室是科学教育的必由之路。我想讲讲道理在哪里？

　　第一，首先大家都知道，我们三十年前中国改革开放的起点在哪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毛主席的实践论，人的认识是从实践是来的。我们讲科学知识的时候，我们的科学知识是从哪里来的，它是从实践中来的。我在这里的一大段话讲的是什么，我们一直在讲格物致知，我以前也不大明白，我最近在认真看《大学》的格物致知，所谓致知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在即物而穷其理也。什么意思呢？致知，你要掌握事物的知识，你必须研究事物本身。我们老祖宗讲的是这个事情，所以他讲了一大段话，盖人心之灵莫不有知，而天下之物莫不有理，惟于理有未穷，故其知有不尽也。是以《大学》始教，必始学者即凡天下之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穷之，以求至乎其极。至于用人之久，而一旦豁然贯通焉，则从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而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矣。此谓物格，此谓知之至也。

　第二，我们从现代科学知识的产生来讲，现当代的科学成果都是从实验室里产生的，这段话是程老师写的。“理解科学的本质是科学素养的重要组成部分。理解的途径就是要重新走过科学知识产生和发展的路程，知道科学知识的来龙去脉。所以要到实验室里去学习科学。”我在04年出了一本书叫做《创新教育中国范式的转型》，我们提出一个叫做智慧繁衍。怎么发展人的智力、能力？实质上是要在教学过程中你要创造人力知识产生的内环境，让这个内环境去繁衍、去体验知识产生的过程，你才能发展智慧。我在创新教育这本书里面，我说智慧繁衍它是一个教育过程本质的管理，你想让孩子聪明起来吗？你必须把人类社会产生的知识再回归到他产生的类似的环境和过程中，让他去重新发现和体验，你才能让孩子更好地发展他的智慧，所以科学教育它是典型的智慧繁衍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