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中 国教育学刊 作者: 张爽 已有0人评论 2020/2/12 14:56:05 加入收藏
我们现在所熟悉的学校是近代的产物,中国教育法规上正式确立“学校”名称是在1912年,移植于西方,与我国古代以学校之名(如大学、书院、私塾等)出现的教育实体无论是内涵、目标还是定位上都差别很大。展望学校的未来,必须先回溯学校的历史,通过学校建立的起点把握其发展逻辑。
学校处于一定的经济社会文化背景中,无论是阿尔文·托夫勒描述的“农业文明”“工业文明”“第三次浪潮文明”,还是丹尼尔·贝尔所讲的“前工业社会”“工业社会”“后工业社会”,都深刻而真实地展示了社会变迁的线索以及驱动社会发展的核心力量,知识创新的价值日益凸显。一方面,发端于工业革命初期的现代学校组织形式仍然是学校组织的主要形态,显现出强大的影响力;另一方面,现代信息技术的革新,人们对知识、教育、学习的重新理解,极大地挑战了作为制度化教育形式存在的学校,一些新型学校的改革实践出现,虽然未能占据主流,但引发了人们对未来教育和未来学校的讨论。我们该如何理解并建构被冠以未来之名的学校?这是本文要解决的主要问题,因为“以改良的手段用于不改良的目的更为有害”。
一、未来视域下的挑战与变革张力
(一)“未来”的挑战与超越
当我们乐观地谈及未来时,其出发点常常是当下的困境。未来到底是什么?以学校为研究对象时,直接指向的是什么问题?这些问题都是真问题吗?
1.制度化教育并非一无是处
教育伴随着人类社会的产生而产生,伴随着人类文明的进化,实现从非形式化到形式化、从非实体化到实体化、从非制度化到制度化的跃升。尤其是在学校占据主导地位以后,对人类个体发展和社会整体进步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学校教育不是教育的全部,非制度化教育、非正规教育仍然是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从未消失并将一直存在而且不可替代,绝不能因为学校的主导地位而被不恰当地忽视。教育不仅包含学校教育,当前社会中很多教育问题,是因为人们错误地理解了教育的内涵,将对教育的全部期待投射到学校身上造成的。在我们谈及未来学校时,也应首先划定学校的边界。
那么,以学校为代表的制度化教育形式发展至今,已经一无是处了吗?现代学校饱受诟病的问题是“整齐划一性”与“封闭性”,在教育系统中,“各级各类学校、社会教育机构及教育实体内部的教育活动、教育过程,都形成一定标准,在教育系统、教育实体与教育过程中,按标准和规则、规范操作,并逐级实行规范管理”,看起来井然有序的教育系统忽视了每个教育情境和教育者、学习者个体的特点,导致学校教育看起来死板并狭隘。
然而需要思考的问题是,这种“整齐划一性”是工业主义的后遗症还是制度化的必然结果?笔者认为答案主要是前者,错将板子打在制度化上,解决问题的办法会带来新的问题。
2.知识的价值与力量
后工业社会的中心特征是“对理论知识的汇编以及科学对技术的新关系,知识的汇集成为创新的导引。后工业社会以知识价值论为基础,知识是发明和创新的来源,产生了附加价值和规模递增收益”。知识与土地、劳动力等资本不同,同样的知识可以被不同的人在同一时间共同拥有,没有排他性。“知识不是静态的实在,知识更具有流动性、情境性、社会性的特点。”以恰当的方式共享、传递知识并实现互动,有助于知识创新。在知识成为社会发展驱动力的时代,要重新理解教育、学习和学校。
当下社会,学生获取知识的手段非常多且便捷,所以有观点认为教师的地位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回应这一问题,要先厘清数据、信息、知识、智慧几个相关又不同的概念。知识是从不相关或相关的信息中变化、重构、创造而得到的,其内涵比数据与信息要更广、更深、更丰富。因此,越是在信息化社会,越要区分“消遣性好奇”的满足与“认识性好奇”的满足之间的差别。既然知识的来源改变了,人们与知识之间的交流互动方式也改变了,学校不再必需了吗?笔者认为并非如此。知识及其文化系统的传递、重构与创造需要学校作为专门机构来完成,而且学习仅是个体行为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最近的成果批判了这一观点,认为“学习不应只是个人的事情,作为一种社会经验,需要与他人共同学习,以及通过与同伴和教师进行讨论及辩论的方式来学习”。这也意味着,学习既是个人行为也是集体努力。
3.人工智能时代的多种可能
信息技术变革尤其是人工智能的迅速发展进入新阶段,正在深刻改变人类生活和世界。国务院于2017年7月印发并实施《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工业和信息化部在同年12月发布《促进新一代人工智能产业发展三年行动计划(2018—2020年)》,力图全面增强人工智能原始创新能力,实现高端引领发展。一时间,“人工智能+”成为各个领域的重要命题,人工智能融合教育也为教育发展带来了巨大的可能性。
人工智能可以即时呈现学习、交往的过程,支持学生作为个体和群体多视角的个性化交互,实现多样化、适应性的学习,优化教学资源和教学环境,为精准评价提供支持。当然,在面对人工智能所创设的多种可能时,教育人应秉持一种基本的立场,即在面对人工智能技术时,教育和学校不只是因变量,其与人工智能是相互构成的。例如,机器人如果仍然用传统的灌输方式上课,这节课变不成一节好课;运用人工智能技术但遵循原始的理念管理一所学校,被管理者可能会更为窒息。那么在通过技术可以打破时空限制、互联网与教育可以实现深度融合的时代,学校可以抛却的“形式主义”是什么?学校的“不可替代性”又在哪里?这是值得深思的。
(二)未来视域下的两对张力
学校是教育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学校的核心使命与信念是“培养人”,即“育人”。然而在学校建立、发展的过程中,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出现了,前人作为手段,而后人误认为是信念和使命,诸如效率中心、线性原则与标准化考试等手段被异化为目的,影响了学校功能的发挥。
1.学校为本还是学生为本
这对概念类似于叶澜教授曾经讨论过的“成事”与“成人”,其实质在于我们是在努力让学生适应学校还是创造适合学生的学校。“让学生适应学校”的价值观是以管理者与教师为主,强调标准化规则,从整体的角度来看,这样的学校也可能有所成就,成绩突出,在相应领域有代表性成果,但具体到学校内部可以看到,学生和教师是被安排和设定的,学校的灵动性与活力不足。未来学校应该指向“学生为本”,着力创造适合学生的学校。根据学生的兴趣、需求和能力水平打破固化的组织形态,增加弹性,使人可以在比较灵活的范围内进行选择,为所有学生提供实现潜能的机会与条件。学校首先是育人场所,每一个学生的兴趣、需求都应被珍视,每个人的成长是检视学校发展水平的终极标准,真正适合学生的学校必然是高质量的、有活力的好学校。
2.以教为中心还是以学为中心
教是为了更好地学。以教为中心认为教学是自上而下的知识传授,然而在学校里有组织、有目的的学习不等于相同年龄的学生运用同样的方式学习相同的时间可以取得一样的结果,学习是主动的知识建构过程,未来学校应该打破时空限制,形成个性化的学习支持体系;突破工业化生产的标准化逻辑和线性评估原则,引导学生体验、交流与创造,而非简单的理解与记忆;保护学生学习的兴趣与热情,鼓励学生从知识的被动接受者转变为主动探究者,适应终身学习社会的要求。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教师指导职能的消失,而是意味着教师指导职能的变化,即“教师的指导从权威式地传递知识变为判断学生需要与动机、推动和鼓励学生学习,引导学生掌握学习方法”。这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二、系统中建构:未来学校的分析框架
(一)未来学校的系统建构观
未来学校并不是学校内部各要素的简单相加。学校已经建立起来的相对稳定的框架和模式与学校所依赖的外部环境之间形成的张力与矛盾,使学校必须或主动变革引领发展或被动适应维持生存。社会处于迅速转型期,呈现出更多样、更复杂、变化速度更快的发展态势。生产过程中的每个部分不能再被简单分割为互不相干的部分,知识的价值凸显,必须要有系统性与整合性的意识、机制与能力。
学校是功能耦合系统,其中每个部分都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作为和其他部分的关系而存在,各个子系统的输入与输出、功能与条件互为因果,互相支持。学校的性质就是由内部互相依存的各个部分的关系来表达的,这也是为什么不同学校面对相同的“输入”会有不同的“输出”。系统整合观,即学校利用价值观、政策、规范、制度、组织机构、学校文化等因素,协调各种力量共同发挥作用的、彼此支持的发展观。
(二)未来学校的理解
1.培养全面发展、具有终身学习能力的人
学校的育人目标与教育系统中目标体系的设定内在一致,与承载教育功能的其他形式与实体相互支持。在社会变迁、信息技术剧烈变革的大背景下,我们到底要培养什么样的人?
从世界范围来看,各国持续开展了对学生“核心素养”“关键能力”等的研究,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经济论坛等相继对未来一段时间内世界范围内职业岗位、职业能力的发展变化进行了预测,力图更好地引导教育与人才培养实践。
在未来学校的视域里,培养独立自主、自由自觉、创造力充分发挥的全面发展的人仍然是教育的终极目标,要形成学生终身学习的意识和能力。近年来,媒体报道有些学生在高三结束后通过撕书来宣泄情绪,作为教育工作者,笔者看到这样的新闻是有些痛心的。这样的行为传递的信号并不美好:一是不尊重知识与学习;二是未来不再需要学习。“学校正在剥夺教育中唯一最为关键的要素——学习的乐趣”变成了现实。
当然,对未来学校中的“人”的描述仅是万里长征第一步。在现实中,我们不乏这样的学校,他们的目标表述相当完备,但育人实践效果却千差万别,原因可能有很多,例如:目标的阐释不明确,离开了具体社会关系、具体教学情境的限定;或者没有实现目标的内化,每个参与教育教学工作的人对目标的理解和把握都各有不同;或者错误地理解了共性与个性的关系,因为不管学生的差异如何,在一定的社会文化背景中,个性化是有条件的;或者没有建构理念与实践的有效衔接。
另外,在学校工作中,要贯穿系统整合的思路,打破割裂的、还原主义的视角。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并不意味着体现在个体身上几个方面的素养是割裂的,学校也要有意识打破在具体工作推进中的“简单主义”,如将德育教师、美育教师、体育教师、劳动教师、智育教师(只能理解为剩下的学科教师了)间壁垒分明、各自为政。应该珍视学习者的多样性、学生的兴趣、情感需求以及创造力,引导学生过富有活力和创造力的学习生活。
2.鼓励突破形式主义桎梏的组织创新
任何较为稳定的组织都有结构化的趋向,教育组织更是如此。这也是为什么相当一部分学者将学校组织的僵化归因于制度化,尤其是当制度化与工业主义逻辑相辅相成时。学校是一个复杂的有机系统,由不同的子系统构成,性质不同的子系统有各自的利益诉求,可能会互相重叠、冲突,或对彼此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以机械规则规定处于变革环境中的复杂组织的关系,有可能会阻碍信息的流动、限制创新、拒绝多样性、降低效率,影响组织核心目标的实现。
未来学校领导与管理所追求的仍是学校组织核心价值的实现,即育人。当驱动社会进步的力量从机器化大生产转换为知识创新时,现代学校中诸如分科教学、线性评估、科层体系、程序化教学、标准化考试等带有鲜明工业主义烙印的形态都将面临挑战,尤其是学校组织结构与形式。
创造适合学生的学校,需要学校打破现有的制度平衡,充分挖掘子系统育人功能,建构子系统间的联系,形成新的“稳态”和有意义的联结。很多成功学校的改革经验表明,教育取得成就,是因为减少了对学习成绩的关注,“而将重点转移到了学生、老师和社区之间的人际互动上去”。现有的制度安排是否支持师生间的互动?是否支持学校内高质量的人际关系?学校作为专业性与科层性兼具的组织,是否回应了扁平化、多中心等趋势?在金字塔式向扁平化组织、单中心向多中心及网络组织、边界清晰向弹性组织发展的过程里是否实现组织创新?这是非常值得思考的。
3.实现教与学的转换与联结
构成“教”与“学”过程的要素及各要素之间的关系相当复杂。伴随着现代学校产生的教学模式是以班级授课制为代表的集体教学,将学生按照年龄编成班级,按照课程和学年安排以学生群体为指导对象进行授课。班级授课制极大地提高了教学效率,满足了工业革命初期大机器生产对有一定知识文化基础的劳动力的需求,迅速在全世界范围内普及。班级授课制中教与学两者间关系是以“教”为主,“教”在一定程度上可能脱离了个体的“学”。到19世纪末20世纪初,班级授课制的局限性已经引起人们注意,遂在教育史上展开了改革班级教学的探索,多元教学组织形式出现。
未来学校中,“教”与“学”的关系面临重构。学生在教师眼中的个性化特征更为鲜明,在信息技术的助力下,学习时间与空间上的选择更多、弹性更大,学习表现的评估更为立体精准。总而言之,在满足学生多样化学习需求的可能性上,班级授课制确需改革,但集体施教是否毫无优势?班级必须取消?也不尽然。
集体施教有问题,并不意味着要取消集体;以“学”为中心并非不要教,只是教的方式要发生变化,关键在于教师如何更好地创造使学生主动学习的环境,保持学生的学习热情,创造课程资源体系,增加跨学科课程和实践类课程,激发学生兴趣,教会学生学习。
三、实践中生成:未来学校的建构之路
改革是动态的、连续变化的,不同层面相互影响。未来学校的建构不仅是对必然性的适应和顺从,当然更不是绝对自由和随心所欲。在可以预见的未来社会中,学校仍然是教育体系的主干部分,学校一定要改革,但学校不会消失。系统理解教育,不断提高制度化教育的选择性、弹性和组织活力,形成制度化教育、非制度化教育的相互支持,将是未来学校的建构方向。
(一)实践中建构的方法论
未来学校的形塑与建构是渐进主义的,学校内部各子系统原本处于一种平衡状态或者说是稳定机制,只有原有结构或平衡被打破,学校体系才有改革的可能性,平衡被打破的入手点是什么?通常是学校面临最严峻的问题或者已有最鲜明的优势。平衡打破意味着各个子系统从原有的互相肯定的模式转化为开始互相否定,系统内部保持稳定的调节机制被破坏。此时,学校体系的不确定性程度越来越高,伴随着新的稳定结构形成,新的体系建构逐步完成。这是一种布迪厄式的哲学立场,实践是结构与行动之间辩证关系的产物,强调关系论的思维方式。未来学校并非提前绘制好一张蓝图,严密设计,顺应安排,实现计划。
在组织社会学的视角中,研究与分析的重点不再是正式组织与非正式组织,而是行动组织,是在具体的时间与环境之中展现的过程组织,是实际存在着的具体的行动体系。当然,对行动范式的强调不是说行动范式取代结构、制度成为决定要素,而是更凸显行动与结构、制度的互动。这是一种指向实践的建构生成过程。在未来学校的建构过程中,观念不断明确、合法化或被重新阐释,规范和规则不断制度化,旧的、无效的制度被摒弃,新的制度形成;通过行动组织关系、互动渠道不断确立、分化和重塑,群体、团队等关系不断形成或失去;基于个体能动性的格局逐渐形成。
(二)未来学校的建构策略
1.整合
学校具有双重组织特性,科层性与专业性兼具。未来学校处在急速变化的环境中,学校组织与管理的适应性、弹性与灵活性变得尤为重要,学校各要素应该相互协调、相互支持,涌动的、方向不同的群体的力量能够形成一种合力,学校充满活力并人尽其能。这就需要建立学校整合机制,学校系统整合能力成为决定学校发展水平的关键因素。
此时,学校领导者要具有系统整合的意识、视野与能力。整合是指将两个或两个以上较小部分的事物、现象、过程以及属性、关系、依据、标准等在符合具体客观规律或符合一定条件与要求的前提下,凝聚或融合成一个较大的整体。整合并非主体间的简单、零散、随意的合作,而是基于组织核心目标的实现构建支持体系和整合机制。在学校里,人的成长是核心目标,学校所有活动、仪式、行为、机构的建立都指向于支持人的成长,教育规律是统领。例如,中小学图书馆的变化就体现了这一特点。当下学校里的图书馆,追求的一定不再是有多少藏书,多么安静有秩序,更重要的是图书馆中的书到底与学生的学习、课程、日常阅读建立了什么样的联结,学生是否能够自主、便捷地获取阅读资源,教师能否基于教学设计充分运用图书资源和场地。学校里的每一个部门不再是边界清晰、各自为政的独立小王国。当然,整合机制的建立不是要追求一个完美无缺的制度体系,而是致力于实现制度间的相互支持。在学校发展中,整合主要包括机构整合和程序整合两种形式,机构整合是因为功能变化通过机构重组形成新的组织结构模式,如有的学校成立了行政事务中心、学生发展中心,就是通过机构整合更好地支持功能的实现;程序整合通常由某一具体部门牵头,通过流程再造建立协调机制。理想的整合机制将使未来学校信息交流畅通、知识共享充分、不同主体合作默契、集体行动高效、创造力完全展现。
2.赋能
赋能即能力建设。能力建设包括创新知识、技能和能力,开发新的资源(时间、理念、教学材料等),提高集体力量和组织能力,为学校变革提供强大的、推动其前进的支持基础。
能动性体现的是行动者如何超越自身、克服局限、突破限制、跨越“界限”。行动者并非是消极的顺应者与遵从者,并非只是受利益动机驱使的行动单元,不仅仅是制度环境塑造的对象与规则的顺应者,他们更是建构者、积极的行动者,是能动的、自由的。改革的结果如何,与行动者能动性紧密相关。能动性有两个主要指标,分别是创造性和学习力,基于此不断扩展和丰富经验,创新思想和制度,持续不断地扩大他们共同的知识、技能、策略、技巧等储备。
在未来学校建设的实践探索中,学校的能动性是影响改革成效的重要因素。在同样的观念导向和政策框架下,因为能动性的差异行动主体采取的不同行为,常会取得不同的效果。培育学校作为组织整体的创造性和学习力尤为关键。创造性体现在未来学校建设的实践场域中,通常表现为组织创新性,即组织随着外部环境和内部条件的变化运用创新意识、创造性思维和创造性活动系统解决问题和引领变革的能力。行动者可能是创新性、自主性、成就取向的,也可能是保守的、依赖性、先赋地位取向的,学习力与创新性是有内在联系的概念,学校场域的行动者通常是一个组织,组织学习力是组织发现、创造、传播、管理、运用新知识的能力,以组织成员的个体学习力为基础,但超越个体学习能力,通过团队学习达成共识、转化为行动、改变组织结构从而释放创造力影响整个组织的机制。
教育不只包含学校教育,未来学校的建构更要厘清学校的边界,抓住驱动社会变迁的核心力量,把握其对于学校的挑战以及由此形成的张力,运用系统建构观理解未来学校,并通过整合与赋能推进未来学校在实践中生成,这需要所有教育人共同努力。
(张爽,首都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副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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